鄢子月把星月楼里转了个遍,发现这星月楼也是标准的正方体,楼梯在正中间盘旋而上,共有十二折,每折七阶,四方位上皆是房间,打开都正对着楼梯,开窗便是正东南西北的方位,每个房间的格局又略有不同,可谓了讲究得很。三楼向东的房间的格局是鄢子月颇为喜欢的,于是便打定主意,将这一间留作自己的卧房了。
鄢子月下了阁楼来,抬眼看向阁楼东侧的书房,转身对骆管家道:三楼的朝东的房间以后就当是我的卧房了,把它的窗口开成一个露台,越大越好。
骆管家看了看,回答道:是只要公主喜欢便好。
需要多长时间能完工?
如果快的话,不出一月。
不用太快,二个月吧,二个月后,我们搬回来住。
真的吗?公主。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好公主,我一定办好。
嗯,鄢子月笑着点头,看向弦月火山的方向,若有所思。
鄢子月等人出康王府的时候,骆管家送了好远,直到马车已经消失了远处,才回身进府。
樊掌事见鄢子月他们回来,迎上去道:公主,你可回来了,布小姐都等你半天了。
她来了吗?在哪?
在樱欢苑呢,鄢子月一听,飞奔去了。
樊掌事向孟娘问了几句后,派人通知了昃离。
籽言,鄢子月人刚进苑便唤道。
布籽言闻声起身迈出楼来,见着鄢子月便道:这都回来几天了,也不上司学处看我。
我这两天一直有事啊,布姐姐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吧?
你说呢?
对了,我让人送到你府上的礼物收到了吗?喜欢吗?
收到了,喜欢,太喜欢了?
那就好,那都是我费了好多心思给你挑的。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专程来谢你了么?
嗯,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鄢子月拉着布籽言便上楼来了自己的卧房里,又特意反锁了门,关了窗。
什么事啊,整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鄢子月拉了布籽言在软榻上坐下,想了想问道:籽言,如果我跟男子有肌肤之亲,会怎么样?
什么?布籽言听完,惊得站了起来。
鄢子月扯着布籽言坐下,示意她小声一点。
你是不是真有?布籽言紧张的问道。
我不知道算不算?
啊?你你还不到及笄,女子不满十五岁怎么可以和男子你真是太冒失了。
啊,那会怎么样啊?
我先帮你看看,布籽言拿过鄢子月的手来一把脉,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于是又很认真的问道:月儿,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和男子有肌肤之亲啊?
有吧。
有什么呀,布籽言拉起着鄢子月的两只胳膊来,将衣袖往上一推,两个胳膊的手肘内侧赫然两个朱砂印。布籽言看着微微一笑道:你看。
什么意思?鄢子月自然也看到了自己腕内的两点染金的朱砂印。
布籽言也挽起自己的袖子,给鄢子月看。
你也有哇?
我当然有啦,在火凤国,出生的女子都会在满月或是周岁之时请祭司为其点上守宫砂,这既是高贵纯洁的意思,也是为了以后成亲受礼的见证。而这种守宫砂只会在男女有了夫妻之实之后褪去,所以一般,只有正室的夫郎才有资格得到妻子第一次的。
能说清楚点吗?
布籽言闻言脸颊一红,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跟鄢子月仔细的解释了一番。
这么说,如果只是亲一下,抱一下应该不会有事的对吧?
布籽言脸上有些愠色道:最好也不要,万一把握不好分寸,怎么办?反正我觉得在成亲之前还是洁身自好一点为好,免得被人诟病就不好了?
你说得对,鄢子月道。
月儿,你和南宫赦不管多要好,也不要越了底线才好。
我知道了,鄢子月转念想了想问道:籽言,如果女子的这个守宫砂已经没有了,再点上一个,会有不同吗?
当然有不同,其实每个人的守宫砂点上之后随年龄的增长之后都是不同的,比如你,你的是染金色的血红色,是极为少见的,恐怕火凤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根本不可能仿得出来。
让我看看你的。
鄢子月拉起布籽言的袖子看到的守宫砂是外圈是深红色,内圈是淡粉色,像是一朵盛开的樱花,不禁感叹道:籽言,你的好美啊。
布籽言忙抽回了手,有些脸红道:哪有你的漂亮。
鄢子月又将自己的袖子往上翻起,看着隐约一层金色浸染着的血红点,疑惑的问道:为什么只有女子有守宫砂,男子没有吗?
谁说没有,据我所知,男子也是有的,该是在满月或是周岁之时在肚脐之下一寸的位置点上的,想来跟女子是一样的,不过,我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样。
那要不要抓一个未曾婚配的男子过来给你见见啊,鄢子月玩笑道。
月儿,布籽言有些生气的样子。
好啦,籽言,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你啊,今天的问题真多,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一会天就黑了。
要不别走了,今晚就住下好了。
我可不敢,爹爹要是知道了会训我的。
那在你家里,是你和你娘都听你爹爹的啰。
嗯,布籽言道。
不是说火凤国是女主的么,怎么我看到的都是男子当家作主呢?鄢子月道。
我家只是特殊一些罢了,娘亲只娶了爹爹一个,又不喜欢管理家事,但火凤国大多数都是女主家的。
是么,我看到的却都是男主家啊,比如南宫赦他们家,还有你家,看样子,火凤国的男子们正在努力着改变哦,不过这样也好,我觉得男女就应该平等。
布籽言听着鄢子月的言论有些吃惊,一时之间都消化不了。
鄢子月和布籽言有说有笑的下了楼来,一直送到门口,见除了驾车的车夫就一个婢女跟着,鄢子月不放心,叫了雷云霆道:你护送籽言回府,务必保障她平安进府之后才行。
知道了,雷云霆看了看鄢子月一脸认真的样子,便点头答应道。
月儿,其实不用了,布籽言推脱道。
听我的,鄢子月一字一顿的说着。
鄢子月扶着布籽言上了马车,雷云霆骑马跟着,目送他们走远才转身。
子月公主,大祭司请您过去,说是在书房等你,樊掌事上前道。
知道了,鄢子月说完便往昃离的书房去,一路上思前想后的,都在想见到昃离之后要怎么说呢?
鄢子月来到昃离的书房门口,有一点犹豫,没有直接进去。
月儿,昃离突然出现在门口看着鄢子月道:怎么不进来?
没有,我就是刚到而已鄢子月一脚的脚尖点了点地道。
那跟我进来吧。
鄢子月进了书房,跟着昃离走到书案旁,随意的翻看着书案上的书卷。
回康王府看得怎么样?
很好啊。
是吗?昃离起身将手边上的书卷放回到书案一侧的书架上。
义父我,鄢子月欲言又止。
月儿,昃离转身定睛看着鄢子月道:你已经长大了,有什么事可以自己作主了。
真的吗?
是的,昃离转头看向别处,停顿了一会道:月儿,你是不是想搬回康王府居住。
义父.,鄢子月惊讶于昃离怎么会猜到的。
月儿在樱欢苑住得不好么?
很好啊,我很喜欢樱欢苑,喜欢大司命宫的,只是我.,鄢子月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月儿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昃离看着鄢子月,尽管心中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面对。
鄢子月看着昃离脸上忧伤的表情道:义父我我打算过两个月再搬,我不舍得离开这里的,我也不舍得义父,说着,鄢子月走过去,从前面环抱着昃离的腰,将脸贴在昃离的胸膛上。
昃离顿了顿,伸手摸了摸鄢子月的头,心中想着,有些东西不属于自己的,永远也留不住,可是明明已经决定了要留住她,不管用什么方法,可当真正做的时候,总还是不忍心,害怕万一被她怨恨了怎么办,她是那么一个性子倔强的人,喜欢自由无拘束的生活,可是偏偏生在帝王家,注定有非同寻常的路要走,将来也会有许多的身不由己等着她,她必须学会承受,学会担当,学会放下,学着做一个能肩负起火凤国命运的君王。
月儿,昃离扶住鄢子月的肩膀道:我跟你说些事情。
昃离沉默了好一会,像是在整理思绪,拉着鄢子月来到书案前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怕她一时接受不了,只好先跟她说起了康王鄢莫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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