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刘瑞阳家笼罩上了一层愁云,陈大石是个独苗,父母头两年也得病死了。如今他连个一男半女都没留下,就撒手而去。甚至,死前连一句遗言都没有机会说出来。
小芳哭得昏天黑地,一次次的晕倒,人已经完全的崩溃了。
陈老蔫老两口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他们一直把陈大石当自己的亲儿子看待,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滋味实在难以言表。
刘瑞阳在外面三年,也算是见识过生死离别,可是那毕竟都是一些和他没有太多关系的人。此刻跟他关系最好的表哥,就这样突如其来的死了,成了一缕亡魂。一时间,他还难以接受。
医院里不少病患都过来围观,被这一家人的伤心感染,有些人的眼圈都跟着红了。心里面把那个肇事司机骂了一遍又一遍。
伤心过后,刘瑞阳逐渐冷静下来,打算给陈大石办理后事。
他刚回来不久,和村里的年轻人都没有太深的交情,想来想去,只好给贾三炮打电话。
贾三炮一听刘瑞阳家出事了,二话不说,撂下电话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他这两年混得不错,开始帮忙张罗着陈大石的后事。安排出殡的车辆,雇请阴阳先生,联系火葬场甚至是通知村里面平时和陈大石关系的朋友。
这一切都没用刘瑞阳操心,贾三炮一个人忙前忙后,给办得妥妥当当。
到了第三天,陈大石顺利的被火化,选了一块风水不错的坟地下了葬。
等一切的事情都办完之后,四个人都像被抽空了似的,又是疲惫又是伤心。
短短的几天时间,小芳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茶不思饭不想,只要一想起陈大石就哭个不停。王二喜在旁边受到感染,也跟着呜呜咽咽。
陈老蔫则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抽闷烟,变得更加沉默。
刘瑞阳没有办法,只得强打精神,里外忙乎着。也不敢让小芳一个人回家住,就暂时呆在他们家里。等她缓缓再做打算。
夜深人静,刘瑞阳呆呆的坐在床上,也不开灯。直到现在,他仍旧不敢相信,表哥就这样的走了。甚至一度,他怀疑是不是王老坦找人干的。可是想想,王老坦胆子再大,也不敢买凶杀人啊!最后,他只能放弃这个念头,接受这是一场意外。
想起和陈大石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刘瑞阳的鼻子不禁发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刘瑞阳伸手擦去泪水,深深的吸口气。人死不能复生,哭也是白搭,反倒叫活着的人不得安生。
就在这时,他隐约听见隔壁陈悦的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小芳就住在陈悦的房间里,这哭声自然是她发出来的。
刘瑞阳脸颊抽搐了一下,心中隐隐作痛,他也不知道该去咋安慰小芳。可是听到她的哭声,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心疼。
犹豫了半天,他才起身出去,站在走廊里轻轻的敲了两下门:嫂子,睡了吗?
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过了会儿,小芳才把门打开。
屋里面没有开灯,看不清楚小芳的表情,可刘瑞阳知道,此刻她肯定是眼睛红肿,满脸的泪水。
嫂子,睡不着的话,咱们唠会磕吧!刘瑞阳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小芳嗯了一声,转身回去,刘瑞阳跟在后面,顺手把门关上。
陈悦的屋子里布置的很简单,一张书桌,一个旧立柜,一张铁床。虽然她在外地念书,可是王二喜仍旧每天都仔细的打扫,很干净。
小芳进屋之后就爬上床,靠在枕头上抱膝坐着。
刘瑞阳就坐在床边,寻思了半天才说了句:嫂子,人都不在了,就别伤心了,我哥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儿。
说这些话,他的鼻子又是一阵的发酸,可是忍住了。
小芳叹口气,鼻子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我没事儿,你别惦心!就是一想你哥还没到三十,连个后都没留下,人就这么走了……老天爷对他太不公平了。
嫂子,别胡思乱想了,要是把自己拖垮了,以后的日子咋过?刘瑞阳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无力的说着。
嗯……小芳嗯了一声,又开始抽泣起来,可是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嫂子,你要是觉得呆在这里难受,就把这里的房子卖了,回娘家去呆着,免得睹物思人!刘瑞阳很想过去把她抱在怀里面,给她点安慰,使她不再那么伤心。
可是他啥却都不能做,只有心疼的说。
陈大石不在了,他难过伤心,那是亲人离去的痛苦。可是对小芳,他更多的是心疼。这个女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进他的心里。也许从当年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娘家?没想到小芳忽然停止了哭声,声音变得有点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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