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迷城——《血色黄昏——李鸿章的洋务生涯》的观后感大凡每一个有名气的人物总有一段迷离的历史,或者说每一段让人瞩目的历史都有那么几个难以评论是是非非的人物。我们总是太感性而直白的将一个人定成好人亦或是坏人,似乎这其中不会有第三种存在,然而熟识或是稍作耐心的去看一段历史,一个人物我们就会发现这种孩童似天真的判断对过去的真实是如此的不公。
清末,列国入侵,国内动荡,两次鸦片战争,中法战争等外患;太平天国,义和团等内忧相继侵蚀着古老敌国的命脉。动荡出英雄,也出小人,于是在这一时期,慈禧,光绪,曾国藩,李鸿章,洪秀全等等一大帮的人物登上了历史舞台,至今热议不断,优劣难定。尤其是曾国藩和李鸿章,曾国藩毁誉参半,而李鸿章背负着签丧权辱国之诸条约的骂名,但却主持了富国强兵的洋务运动,缔造了轰动一时的北洋水师。然而近来看过的一部有关李鸿章的纪录片使我感触很深,对于这个颇有争议的人物算是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李鸿章是曾国藩的门徒,从曾国藩手中接下了权力的手杖,与曾国藩一样也是靠镇压太平天国运动起家,之后创建了淮军逐步取代了曾国藩亲手创建的湘军的地位。自清军入关以来一直是满族执掌大权,八旗子弟横行于世,曾李的掌权不得不说在当时引起了老百姓的敬仰与支持,而随着八旗绿营这两支中央军事力量的衰退地方的实力逐渐强大使得淮军首领李鸿章得以在朝中担任要职,并在今后的日子里成为历史的操舵者。李鸿章对于西方的态度是开明而清醒的,成为当时清廷少有的能够对西方有一个正确认识的人,早在组建淮军之时便使用先进的洋式武器,之后积极的筹备洋务运动,组建北洋舰队,并大力支持遣送外国留学生接受西方知识的政策。但清守旧势力的阻挠以及官场的利益之争使得这一切不是失败就是难产,不是半途而废,就是成效不佳,但圆滑的李鸿章,当然也应该称作是不认输的李鸿章,在一次次的曲折与试探,争取与尝试中还是让末代的帝国在许多地方有了进步。
以修铁路为例,这项本来利于中国发展的事业却屡次受阻,从提出到最后的实现历时十多年,而这其中马拉火车的笑话我们早知道,但有几个人知道李鸿章命令用马拉火车来运送煤炭是因为当时保守派对于建铁路的极力反对而为了避免已经存在的一小段铁路不被拆毁,李鸿章不得不提出用马拉火车——只要铁路在就有希望。评论一个人的得失成败,应当把这个人放在当时的历史与环境,我们将其放在现在的社会看,无疑是一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以李鸿章为例,他的外交才能不知道为清朝廷解了多少的围,省了多少的赔款,每逢与外国谈判,无论国内国外首推李鸿章,清廷方面呢,自知别人只会瞎嚷嚷,真正能去分利必争的和列强谈判的非李中堂无二,外国人方面呢,知道清帝国朝野那些官员的愚昧,能真正可以交流非李鸿章不可。因此我们大多数只知道李鸿章签了多少多少的屈辱条约,却不知道这些条约是清廷朝野所犯下的,让李鸿章当个替罪羊罢了。中法战争搞砸了,要李鸿章去处理,慈禧疯了一般的向十一国宣战也得李鸿章去擦屁股,为了保证朝廷所受的损失最少,李鸿章巧妙周旋于列强之间,利用各国矛盾,以夷制夷,颇有成效。而这许多的谈判中,最让国人,也最令他本人可耻而羞辱的是与日本甲午战争之后的《马关条约》。日本大有蛇吞象之势,割地寸土不让,3亿白银分厘不少,李鸿章与伊藤博文在谈判桌上如市井买卖一样一分一分的争,此时哪有大清中堂的权威,他像一个离休的老人在为一分的'菜钱而争得面红耳赤。出乎意料的是,李鸿章在日本遇刺引起世界对日本的谴责,日本政府对这一突发事件不得不表示歉意,只准将3亿元减到2亿,带伤的李鸿章由重回谈判桌几番唇枪舌剑的谈判,日本坚持2亿元再无可减余地,清廷竟大喜,召李鸿章速速签字。李鸿章的北洋水师从此退出历史,清廷从此不再经营海军,拆毁海军衙门,而李鸿章也因《马关条约》而彻底背上汉奸的骂名。
适时外国曾有人将李鸿章与铁血宰相俾斯麦放在同一地位,而这位已是古稀之年的老者的环世界之旅,充分展现了弱国外交的强悍,他到访德国,俄国,美国等都给当时的外国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一世为奴,他对于清朝的衷心对于帝国富强的推进对于外交场上弱国外交的杰出让他成为一个英雄,然而,他毕竟难以成为我们心中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英雄,他也有着当时腐朽官场的烙印,也有大国心理的骄纵,他为清朝带来了强大的军舰却没能发展一只强大的水师,但许多的原因又不因为他,他一个人太过于单薄,他的上头有着中央的机构,有着慈禧,他的身边还有着“固执爱国”的保守派,有官场的潜规则,还有他所处时代的局限。以我们现在来看就武断的将其定为卖国贼,汉奸是多么的不明智甚至是一种盲目的诽谤,《马关条约》后,李鸿章发誓再不踏日本国土,并在以后途径日本需要换船的时候坚持在两船间搭木板换乘,绝不踏日本半步。他的作用在当时就是清朝廷的修补匠替罪羊,他改变不了,只好尽最大努力去实施他的“洋务运动”,去铺他的“铁路”。
历史,永远是过去的事,没有谁会真正可以得知过去的事,他们已经随时间的溜走而变质,留给我们的只能是种种的推测的,但我们没有办法证明我们得出结论的真伪,我们只是在不断的求最接近历史的解——亦即最符合大多数史料的推断。另一方面,人这种无论何时都难以搞清楚的动物,无论其行为还是语言甚至是其他与之相连甚密的外物在现世都是一种谜题,更何况经过若干年的消沉,经过人们一再情感的加工,早已将历史真实的人物做了偏袒取舍。就好像岳飞是英雄,包拯是清官,崇祯帝昏庸,袁世凯窃国,然而他们真的是这样吗?我们要用客观的眼观看他人,要全面的分析一个人,简简单单的像儿时那样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已经不被允许,因为你有了阅历,有了知识,也有了发言权,我们不能让三人成虎的事从我们这里发生,并使一个人蒙不白之冤。起码我们也该尊重那些死去的人,曾真实的历史。
若干年后,我不知道我所认识的人中是否会有让后人争议的人物,但我想说每个人都有历史,而且是自己历史的主角,我们站在旁观之外看他人之历史,要以一分理智而非感性。像李鸿章,从我初中第一次认识他到高二结束了历史课,在心中一直将之鄙视,最近知识渐渐的扩充,对于如何认识历史,认识人物有了逐渐成熟的看法,开始从新省视过去的偏见。上星期看过的这部关于李鸿章的专题记录——《血色黄昏——李鸿章的洋务生涯》,对如何看待历史和人物的观点更加清晰,而对于李鸿章这个人本身完全不再鄙视,因为我想没资格。临终前操劳当了一辈子的补丁匠的李鸿章吟诗一首,没有合眼就离开了气数已尽的清朝:鞍,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三百年来伤国乱,八千里外吊民残。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海外尘氛尤未息,诸君莫作等闲看。忽而想起电影指环王中有一句让我记忆犹心的话:历史变成传奇,传奇又变成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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